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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不想做人了,怕再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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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02:16:25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失眠才是成年之后可怕的病毒,夜晚的病体可以将寂寞无限放大,那些清晰的思路在神经末梢里纠缠发酵,如一只猫划破了肌肤,疼痛难忍。听着雨夜的敲打,虫鸣分外和悦,几撇凉风穿窗而入,空气里是青草残存的气味。那些往事在烟蒂的忽暗忽明里一一上演。像是自编自导自演的一出出闹剧,哭笑不得。却又,哑忍难抑。如我以我血溅轩辕一般的悲慌苍壮。每个人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悲歌。听后,泪流满面。
你有被自己最亲的人伤害过吗。即使他已经死了,但是那些事情依然忘不掉,他说的话他的面孔在夜深人静里像是魂魄不安一样来会在你的大脑里徘徊,重复着他曾经做过的林林总总。我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喜欢我还要生下我。他说我要是个女孩就好了,小时候听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话。想来有些事情细思极恐。成年后我才明白,当初他带我去百脉泉公园里的明水湖捉鱼,他说湖里有好多小鱼,孩童时期的我,幼稚天真的可怕,见了石缝里游弋的小鱼苗就欢喜不已,他说你下去就能抓到它们。当我穿着塑料凉鞋下水之后,就滑了进去,他却站在桥上看我挣扎,他向过往的人说救救孩子。而他却自始至终没有下水救我。我是扒拉着石头自己爬上来的。他明明会游泳,夏天经常会在百脉泉的大池子里扎猛子,那时的他快乐的像个孩子,释放本性。他不让我告诉我妈。而我也一直隐瞒了这件事情。后来上学了,他没有送我上过学,只有接过我一次放学,那是他用了我姥爷姥姥给我存的钱买的。那是我上小学一年级时我姥爷去银行给我存的2000块钱,说是等我以后上学用的,那时还没有教育金这个词,姥爷把存折给了我妈叫她替我保管。他知道了后就天天说想买一辆摩托车,哄着我提出钱来他好买摩托车带我出去玩,我不同意但也没有阻挡他买车。半年后他如愿把钱提了出来买了摩托车,而我只坐过一次,他也只戴我放过一次学。三年级他跟我妈闹离婚,我亲眼看到他抄起凳子砸在吃饭的小圆桌上,桌子裂成两半。我看到一个父亲狰狞扭曲的面孔与无比的力气。我不求他有父亲的伟岸与保护,我只求他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庭环境,仅此而已。但是这样都成了渴求,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那是星期三下午的黄昏,全校例行大扫除,同学们都在边干边玩,忽然同学说你父亲来了。我转身看见他站在走廊上,那天我们两个人的影子被黄昏拉的好长,他的面容有些灰暗,直说了一句,“我和你妈离婚,你跟谁。”我能看得出,他分明是不想要我的,他的那种不耐烦与嫌弃都显现在了他闪躲的眼睛里。我说我要他戴我回家,我要见我妈。他不耐烦的扫掉我拉出车后座的手,看他汽车穿过马路的背影,我早熟的潜意识里,这个男人像极了一个孬种一个叛徒。我变得不再与他说话甚至不想再去讨好。我依然记得那天晚上我妈蹲在炉子旁边下面条,透过她腿之间的缝隙,我看到了掉在地上的泪。终于知道一个女人若是只靠依附男人生存是多么的卑微。姥姥家的梧桐树下,姥姥跟我妈靠在一块抽泣,姥爷在抽烟。从那天起我就跟喜欢在姥姥家了,不想回自己家。那天是大舅把我妈送回去的听说大舅去找了我爷爷。之后我爸妈没有离婚。这样的生活不过也就是一潭死水。我的父亲不喜欢我好像是遗传了我的爷爷。我爷爷不止我一个孙子,但却是他最不喜欢的孙子。不管我再怎么懂事讨好,他都不喜欢。那种不喜欢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就好像他过生日时,切蛋糕永远会把奶油最多最大的那几块分给我的堂哥堂姐,而我是没有裱花的最小的那块。美其名曰“我太小吃不了大块的。”,而每次堂哥欺负我,他总是首当其冲把我撇一边去,一句不懂事就栽在我的头上。记得有一次堂哥欺负我,我跟堂哥干架。父亲却一脚把我踹在地上,爷爷在一旁也不说话,我哭着不依不饶,爷爷却笑着说“这孩子气性还挺大”。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不属于这个家庭,感觉自己挺多余。因为是过敏体质,从小就容易得病,爷爷也给我起了一个外号叫“豆芽菜”。每次生病父亲都会恶语相向,“又病了吗!成天长病还能干点啥!”每次都是我妈带我去看病。小时候病了我就吵着去姥姥家,姥爷带我去医务室打抗过敏的针,屁股打疼了姥爷就背着我走,从村西走回村东。那时的我倍感幸福。
使我感到最痛苦的一句话莫过于初中二年级,暑假考试前,突然就病了喘不过气。是过敏性哮喘。晚上憋的睡不着觉,喘气呼啦呼啦的。他喜欢喝酒,呼啦呼啦的喘息声打扰了他的性质,突然一句话像是尖锐的对玻璃刺穿的的耳膜“吃药了吗。别死了啊!”我的空间像是爆了炸,碎片四溅残害一样的废墟中我孤立无援。少年的心智再一次受伤。那一刻我都明白了,为什么当年我滑进明水湖他没有救我,为什么他一直嫌弃我。原来只要没有我,他就能顺利离婚。是我阻挡了他离婚的路。他跟我妈的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爱情属于昙花一现,婚姻就是一场灾难。如果我是一个女孩,他也能孑然一身,而我偏偏是个男孩,那个时代要是离婚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离婚后男孩一般都归男方抚养女孩归女方抚养。原来他心里不想叫我活着。我的存在激发了他内心深处的恶,当这种恶被压制之后就变相成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厌弃。他的眼神他的言语他的表情,无时无刻不在体现着他有多讨厌我。亲朋好友都说我们八字不合,命里犯冲。是水火不容的格局。殊不知是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问题。我的父亲是他们家最小的孩子,上有他的爷爷奶奶父母疼爱中间还有哥哥姐姐的迁就礼让,自然他是不缺爱的但也造就了他自私自利的一面。他喜欢喝酒。有人说一个男人好酒,要么就是英雄要么就是孬种,显然他是或者。我的姥爷姥姥怕我妈在我们家过的不舒心,所以时常接济。什么都往家里送,摊的煎饼菜饼腌的咸菜鸡蛋以及我从小的零花钱。我姥姥还经常给我们织毛衣。有一次小舅从外地带来了一些纯羊毛的毛线,我姥姥给我织了一件毛衣,他知道了就怂恿我妈叫我姥姥也给他织一件,他说尖领毛衣老是往脖子里灌风叫我姥姥给他织件圆领的。当时我姥姥都60多了从来不会织圆领的就会织尖领的,没办法只好去村东一个当老师的家里去学怎么织圆领毛衣。给他织完了毛线就不多了,剩下的给我姥爷织了一个坎肩我姥姥都没给自己织。而就算这样,我的父亲还在我姥姥去世后没掉一滴泪。葬礼上我哭的昏天黑地,因为这个世上最爱我的那个人走了。而我恨的那个人却在我最爱的人走后骂曾经给他织毛衣摊煎饼腌鸡蛋的我姥姥。他当着我的面骂,在他喝着酒吃着菜的时候。就因为我姥爷病了,需要我送去医院。人却说从来没沾到一点光,都是些该杀的。我气急了,第一次跟他打架。他骂我没有事,但他不能骂我姥爷姥姥,因为我是姥姥一手带大的,他没给过一分钱没上门做过一件女婿该做的事甚至过年过节也没有去看过。他怎么可以骂我姥姥。他说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我说好啊。找个律师做个公证。他害怕了,怂了。因为他一直在剥削着我的青春我的幸福。他用我的青春弥补他自己的不作为用我的幸福弥补他的所作所为。他没有让我上自己喜欢的学校他促使了我婚姻的失败,他挥霍了我青春的积蓄,致使我没有买上大房子。而他这辈子只有那属于我爷爷传给他的80平方。而他也因为好酒,把自己喝死了。
看到浑身插满管子的他,看到两百斤的一个人,医生已经说没有救治的必要了,要么进ICU要么等最后一刻。看着父亲这边的亲人一个个面孔,我觉得可笑。哪有什么亲情原来我真不属于这个家,他们哪怕叫我负债也要把钱搭在这个必死无疑的人身上,而我再一次看到了我母亲的可悲,一个依附男人,而男人却又是一个孬种的女人的可悲。而亲戚只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将死的他却没有看见我跟我母亲。他们没有考虑如果负债我跟我母亲将要如何生活。他们只丢了一句“砸锅卖铁也要救,ICU必须进就算进去等死也比在病房里等死强。你没了钱咋着啊,再去混啊。年轻又不是不能混。咋着也要叫你爹花了这个钱。这辈子就值了。”当我站在夜深人静冰冷的走廊上回想与他生活的三十年。我生病的时候他没有陪伴,我受欺负的时候他没有保护我我鼻炎导致眼睛肿大需要手术他却不屑我离婚他冷嘲热讽,他说我是丧门星不要脸,他说他没过上好日子是我的错他没买上房子是我拖得后腿,总之他这一生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本不应该出生在这个家庭。我曾问过他为什么我出生的时候一看是个男孩没有送人呢为什么当年我滑进明水湖没有救我,为什么当年没有离婚,是不敢还是有所顾忌。他都无语了。我曾看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不是冲外人而是冲自己的妻儿,我看见他像一个泼妇一样耍混不是冲外人而是冲我。我曾看见他在外面胆小怕事说话都结巴而在家里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像个大爷。我在病床前拨开他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他已经没了意识,我说“下辈子要么你别做人,要么我别做人。因为我不想再遇见你。”
葬礼上来的人不多。我哭不出来。因为心凉了。事后我只在两个表哥肩膀上哭出眼泪。不是为他,是为自己这前半生的青春与幸福。都随着他的死,油尽灯枯了。如果他还活着,我还能有朝一日跟他讨要。而他死了,我的青春也像是衰草枯杨一般的陨落了。后来我得了一场大病,幼儿几乎失聪,像是进了水一样难受,就像是当年滑进明水湖,耳朵里有水出不来一样的感觉。失眠也越来越严重,记忆力开始下降。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走出阴霾。在疫情期间正好也把自己关闭,像是闭关修炼。30+没关系。因为后青春时代才刚开始。曾经怀揣未来的那些过往,感觉又回来了。伤害你最深的可能是你最亲的人。但救赎自己只能是自己。人生苦短,这苦喝多了,也会回甘。再见吧。过去。下辈子不想做人了。因为不想再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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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0:29:3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上辈子欠的这辈子还完就不会在遇见了!放下不忘记,自己不要再重复那个影响,不做个让人烦厌的人!自己阳光起来,不暖别人也能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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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0:57:1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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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2:26:5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都是苦命人!伤你的人!都是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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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3:49:0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实在想不明白,世间竟有如此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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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19:47:4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太长了 原谅我没有读完 只看了开头和结尾 但我祝福你 加油 人生不管穷富 都需要拼搏 这才是为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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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20:58:13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孩子,只有拿起法律武器制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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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22:19:07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  一字不落  
        边看边在脑海中形成画面  可以理解你  因为如此雷同  只不过  如果我是男生  或许就不是现在这副模样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人走了  一切也就罢了  振作起来  走出阴霾  活在当下  走好以后的每一步  祝福你  幸福阳光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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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8-7 23:17:1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你的恨已经截止,不要让悲伤延续,好好去孝顺你的母亲,对生活抱以微笑,对任何人任何事抱以善念,一切都会顺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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